2008年11月25日星期二
“自杀自己”? Suicidar-se 的奇怪逻辑
言归正传。本期笔者想说一下葡语中的“自杀” suicidar-se,由动词 suicidar 加上反身代词 -se 而来。可能有读者不熟悉反身代词的用法,那么这里先简单解释一下。反身代词是一种表示反射或强调的代词,它的基本含义是:通过反身代词指代主语,使施动者把动作在形式上反射到施动者自己。
以 lavar 这个动词为例子,一般用法是 “Lavar as mãos rotineiramente é importante para prevenir que doenças.”(习惯洗手对预防疾病非常重要。)如果加上反身代词,则成为 lavar-se,表示被洗的对象是施动者自己,例如 “Eu lavei-me na água quente.”,这里动词 lavar 的施动者和对象都是“我”,该句子硬译过来是“我用热水把自己给洗了”。当然,一个脑筋正常的中国人肯定不会说出“把自己给洗了”这样的脑残句子,我们会翻译为“我用热水洗澡了”。一般来说,如果带上反身代词,该动词的意思会有稍稍变化,好像上述的 lavar,原意是“洗”, lavar-se 就变成了“洗澡”。
那么,说到“自杀” suicidar 这个及物动词,问题就来了:在葡语中, suicidar 一定要和反身代词一起用,例如 “Pedro suicidou-se.”(佩德罗自杀了)。既然是自杀,那么受动者肯定就是自己了,后面再加反身代词,硬译过来便成为“自杀自己”了,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嘛。
当然我们都不会这样硬译,但是语言的缺乏逻辑可见一斑。事实上,世界上各种语言都有很多“惯用法” (包括各种习语、套语、惯用句式等)是不能用逻辑解释的。 suicidar 本身就是“杀死自己”,同样意思的说法还有 matar-se,那么为何要拖着一个反身代词呢?笔者曾经在某篇新闻报道中看到“ O médico suicidou o doente” 之类“医生自杀了病人”不符合文法的脑残句子,其实它要表达的是“医生引领病人走上自杀的不归路”。
关于 suicidar-se 的问题,罗曼语族中的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都有相同的用法,都要加上反身代词,但是其他语族例如日耳曼语族中的英语就不用( Pedro suicided.)。追溯到罗曼语族的源头拉丁语,“自杀”(suicídio,由 sui + cídio 而来)的用法与现代罗曼语族不同,没有带上反身动词,因为 sui 本来就有“自己”的意思。
几天前有一位朋友与我讨论过此问题,他洋洋得意地引出相似的一个词 masturbar-se “自渎”。可惜他的性知识不及笔者,竟然不知道还可以“自渎他人”的。网站 A VIDA SECRETA 上有一个热门问题是这样的:“Como masturbar minha namorada?”
2008年11月20日星期四
大词小词变变变
变大级和变小级的变化有其规律。一般来说,变大级是用“-ão”代替阳性名词结尾的 o 和 e,用 -ona 代替阴性名词结尾的 a,表达比较大一点的意思。例如前任葡萄牙足球队教练斯科拉里 Luis Felipe Scolari,人人都“尊敬地”称呼他 Felipão “大菲”。名词 mulher (女人)的变大级比较特殊,是 mulheraça,也可以采用阳性的变化规则成为 mulherão,但要注意后者已经成为阳性名词,尽管它的意思是“大女人”。但某些单词并非替换为 ão 就是变大的意思,例如 leitão 和 leite,前者表示乳猪,后者是牛奶,风马牛不相及。
葡语的变小级表示形态和程度比较小或可爱,和汉语中的“儿化音”用途相似,比变大级用得普遍,变化规则也更多。例如前文的 bocadinho (一会儿),是用 -inho 代替阳性单词结尾的 -o,用 -inha 代替阴性单词结尾的 -a,例如 obrigadinho (谢了) 和 livrinho (小书本)。当单词是以重读音节结尾时,一般会加上 -zinho 来成为变小级,例如葡萄牙人一见到就心花怒放的小狗儿 cãozinho,和迷惘的小青年 rapazinho。如果结尾音节的辅音为 c,为了在变小级中保留 /k/ 的读音,书写上就要变为 qu,例如我们说一点点 pouquinho,小猪猪 porquinho。另外一种变化规则是用 -ito 代替 结尾的 o,例如 copo 会变成 copito (小玻璃杯)。其余的变化形式还有 -ico、-(z)ete、-ote、-oto、-ejo、-acho、-ola、-el 等,不过都不常用。
有趣的是,变小级还可以叠加。例如 burriquito (小小驴儿),就是 burro (驴)两次变小(+ -ico + -ito)而来。至于是否存在三重或多重叠加,笔者孤陋寡闻,不得而知。
变小级变化最多的单词要算 pequeno (小的)了。根据Houaiss 葡语大字典,它的变小级有七种形式: pequenino(a), pequeninho(a), pequenininho(a), pequeninote(a), pequenito(a), pequenitote(a) 和 pequenico(a)。奇怪的是它还有变大级,阳性为 pequenão,阴性为pequenona,意思究竟是大呢还是小呢,是比大要小呢还是比小要大呢,真令人伤脑筋。
2008年7月31日星期四
鬼脚:来自地狱的海鲜极品
葡萄牙人谈起 “Percebes”,眼睛里总会泛出一丝崇敬的目光,这不仅仅是因为它在英国公司超市部海鲜摊上唯我独尊地卖到一百多欧元一公斤。要知道除了大航海时代之外能令葡萄牙人崇拜的东西并不多,这种恶形恶相的海鲜极品可算一个。
用“鬼脚”来称呼它们真是再贴切不过,你看它们像不像大怪兽哥斯拉的脚趾头?人人都说第一个吃螃蟹的要有勇气,但第一个吃鬼脚的人更要有一份勇者斗恶龙式的冒险浪漫——这一种感情偏偏又源于葡萄牙人的航海情结。
在葡萄牙,吃鬼脚有如一个仪式,餐桌上的鬼脚便是一份祭品。每个人分得聊聊数条,口中念念有词:“Por Amor de Deus,真的有鬼脚吃啊!”于是主人家的嘴角会露出满足的微笑。
学名:有柄藤壶
鬼脚在生物学上的学名为“有柄藤壶”,属甲壳动物的一种,俗称“狗爪螺”、“皇冠螺”。鬼脚以肌肉长足成群地附着在岸边潮间带或潮下带的礁石上,顶部的坚硬外壳保证其不受风雨所催。涨潮的时候它会打开外壳,伸出触手滤食海水中的浮游生物,遇有危险或退潮后,就可以把自己封闭在壳里。
提起“藤壶”,有经验的海员都会咬牙切齿,因为它们会附着在舰船的底部,大大降低航速,燃料消耗要增加26%以上,甚至达40%。全世界每年消除藤壶要花费上 百亿美元。一般一艘1850吨的船在海中6个月,速度就会降低2海里。1905年日本海军在对马海战中之所以使号称世界王牌的沙俄波罗的海舰队全军覆没,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沙俄舰队在一年多的航行中,船底附着了藤壶等附着生物,使其航速降低之故。然而这种鬼脚却是很多渔民的珍藏,他们宁愿自己吃掉,也不会拿到市场上出售。
甜若龙虾 鲜似生蚝
鬼脚的市价这么高,绝对不只是因为它罕有。吃过鬼脚的人都会被它独特的鲜味和爽脆的质感所打动。有食客如此形容鬼脚的滋味:“甜若龙虾,鲜似生蚝。”
只看外形,实在想象不出鬼脚会是如此美味。曾经有人说自己买鬼脚回去煮,一点都不好吃,大呼被骗钱。后来发现原来他把鬼脚当成一般贝壳,撬开顶部的硬壳吃里面的触须,那些触须是不能吃的,难怪他如此气愤。
吃鬼脚是吃它的肌肉长足。用指甲撕开深色的蛇皮质地的长足软壳,便会露出粉红的肉质,那才是鬼脚的精华。
正宗、传统的煮鬼脚方法是用海水灼。如果手头上没有海水,用清水加盐也可以,但此方法永远灼不出鬼脚原有的咸鲜味。煮的时间也不能太长,30秒内灼熟便要马上捞起来,太熟的话肉质会很韧。
煮熟后的鬼脚内里有很多水份,撕开软壳时请小心出现“喷射”现象。留长指甲的女士们,要吃鬼脚便要有牺牲指甲的心理准备,因为撕开足部的硬皮时要用一点力。
来自“人间地狱”
鬼脚在全世界的海岸都可以看到,但葡萄牙、西班牙和法国的岩石滩上的长条型鬼脚品种最优秀。
有人说鬼脚是“来自地狱的海鲜”,原因在于鬼脚的采集是一项极端困难、危险的行为。大家记得里斯本附近 Cascais 的著名景点“地狱之门”(Boca do Inferno)吧,黑压压阴森森的巨大岩石洞口和凶猛的海浪让人看一眼便联想到地狱里面的恐怖景象。鬼脚就偏偏喜欢聚居在这种陡峭的海边岩石上面。鬼脚的食物是海水中的浮游生物,所以海浪拍打得越凶猛,那里的鬼脚便越肥美。
鬼脚的采集者们要攀上这些岩石,顶着大风大浪,用小铲子把鬼脚连同它们足部底下的岩石一起敲出来,放进腰间的网带。如果鬼脚离开了脚下的岩石,便会很快死去。因此每一条新鲜肥美的野生鬼脚,都是以采集者的生命拼回来的。
2008年7月8日星期二
Caracois:葡式蜗牛大餐
每年春夏之交,正是饕餮蜗牛之时。葡萄牙的蜗牛体型较小,口感嫩滑,味道非常鲜美。最重要的是价钱很便宜,像上面的一大碟只要 4 到 5 欧元左右,加上冰凉清爽的 Sagres 啤酒,正是贫民百姓在炎炎夏日中消暑解闷的好选择。
传统做法 Caracóis à Portuguesa:
材料:葡萄牙蜗牛 2kg,橄榄油 2 汤匙,蒜头 3片,洋葱 1个,月桂叶(louro) 数片,牛至(orégão)少许, 辣椒粉、盐、胡椒粉 少许。
1,将蜗牛洗净放入大锅,加水高于蜗牛两到三厘米
2,洋葱去皮切成4份,和蒜头、橄榄油等所有调味料一起放入锅
3,中火煮两小时,撇去浮沫
4,趁热装盘
洗蜗牛是一件费心事,煮之前8天就要准备,听葡人解释的时候真是头晕,还是出去餐馆吃好了。
2008年6月12日星期四
Teresa 离队, Madredeus 继续前进
现在再有 Madredeus 的消息传出,我们当然非常高兴,可 Teresa 已不再是一份子。根据葡萄牙媒体的报道,Madredeus 仅有两名“幸存者”继续做音乐,一是 Pedro,一是 Carlos,实是不幸中的大幸。各位不要以为 Madredeus 没有了 Teresa 就活不下去,其实乐队的真正核心人物是 Pedro Ayres。他作曲和作词的水平在当今葡萄牙乐坛仍然数一数二,相信新作品会带给我们新的感动。
葡萄牙媒体报道,Pedro 和 Carlos 两人已经为新专辑写了很多素材,现在正天天伏在工作室搞实验。他们尝试过与多位乐手和歌手合作,但最终人选还是没有确认下来。
原文地址:葡萄牙晨邮报
2008年4月29日星期二
2008年4月28日星期一
奥运是沟通良机 应藉此去除隔膜
古代的奥运会是在古希腊诞生的。当时,作为一个泛希腊主义的运动,向所有希腊及其殖民地城市开放,每隔四年在指定的城市举行。
为了祭献不同的天神,运动会会在供奉他们的圣殿及其附近的地方举行。在所有泛希腊主义的运动会中,只有在奥林匹亚(Olimpo)地区举行的会要求参赛者是业余选手,而且胜出者会得到象征式的奖励。
除了向希腊神话的天神致敬,举行运动会的目的还在于向宇宙大自然表达人类心中的敬意。在古希腊人的思想中,宇宙和大自然也是神圣的,它是多么的和谐,这种结构在某种意义上指导着人类的行为,所有人类活动——文化、政治、道德和体育美学——的发展亦由此而来……
经过长时间的沉寂,奥运会在1892年由“现代奥运之父” 顾拜旦先生重新提议,国际奥委会随即在两年后成立,第一届现代奥运会于1898年正式举行。
顾拜旦先生重提奥运的伟大目的,在于呼唤全世界人民和民族之间的相互了解、友谊与和平……
因此,对于此届的北京奥运会,与体育无关的(活动)也应该要停止。一个能够消除那些有害的偏见,能够为国际间的相互理解和世界和平作贡献的行动,就是去认识历来的中国,去了解这个深厚而有着千百个根源的国家,去意识到它的历史及其明显的对全世界人类进步的贡献,当然还要去知道它的戏剧性的、悲剧性的历史故事。如果有谁办到了,他就不难得出如下的结论:中国正在加速现代化,和西方国家的历史相似,人类和世界的概念被社会、宗教、政治变迁还有国家外部力量的影响所改变。
假如这次北京奥运会会是世界人民在中国获取准确的、关键的和组织化了的信息资料的一个机会,那么很合理地他们将会更好地理解中国文化,也将会明白,一个与其完全不同的中华民族是不存在的……
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作为对顾拜旦先生的致敬,这次和中国深层、多元的接触,将会对文化和人类之间的和平理解作出重大的贡献。
(原文则要)
António Ramalho Eanes 简介
安东尼奥·拉马尔霍·埃亚内斯,是1974年葡萄牙康乃馨革命,推翻萨拉查政权后由人民选举为第三任葡萄牙共和国总统,在任时间长达10年。中国与葡萄牙于1979年建立邦交,并在其任内开始有关澳门前途问题的谈判。埃亚内斯总统曾于1985年5月访问中国,与当时的领导人邓小平会面。他也是首位到访澳门的葡萄牙国家元首。澳门路环市中心的广场被命名为“恩尼斯总统前地”。
2008年4月25日星期五
我用民谣唱民主: José (Zeca)Afonso
Terra da fraternidade
O povo é quem mais ordena
Dentro de ti ó cidade"
1974年的4月25日凌晨零点20分,葡萄牙电台 Radio Renascença播放了这首 José Afonso 的歌曲《Grândola, Vila Morena》,作为发动左翼革命的最终确认暗号。其后,左翼军事集团发动政变,推翻当时的 Marcello Caetano (Salazar 的接班人)政权,终结了长达48年的法西斯独裁统治,从此葡萄牙进入民主时代。到如今,34年过去了,葡萄牙人民恐怕已经记不起几个政客、军人的名字。但是谁都不会忘却的,是那首吹起起义号角的歌曲“Grândola,Vila Morena”,和它的作者 José Afonso。在那段灰暗的时代,是他用民谣把民主、自由、平等的理念传遍葡萄牙每一个角落。
José Manuel Cerqueira Afonso dos Santos,昵称 Zeca,生于1929年8月2日的葡萄牙小城 Aveiro。他是葡萄牙历史上最著名的政治民谣歌手,被左翼政治团体奉为对抗 Salazar 专制政体和实现民主革命的标志。康乃馨革命之后,他也没有停止思考,并一直坚持创作批判后民主革命时代的民谣歌曲。在他离世后,他的歌曲还一直被追随者传唱下去。
Zeca 幼年曾经在非洲的前葡萄牙殖民地安哥拉、莫桑比克、佛得角等地生活过一段时期,他曾回忆道,此经历对他影响非常深远。1938年回到葡萄牙,和叔叔 Filomeno 住在一起,结果被该长辈送入法西斯青年社团 Mocidade Portuguesa。1940年他去 Coimbra 入读中学,而他父母则去到帝汶工作,但是由于日本侵占了帝汶,Zeca 失去了双亲的消息,直到二战结束,日本投降。
似乎 Zeca 并不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学生。1948年,经过两次不及格留级才中学毕业。1955年服兵役之后大学以11分(20分满分)勉强毕业于文学院的历史哲学系。而且青年时期的Zeca 的生活比较不羁,弄得自己不名一文,还导致了离婚。这时Zeca 已经创作了一些传统歌曲,并录制了数张专辑。1964年他来到小镇 Grândola, 参加一个音乐社团。该地区成为了那首著名歌曲的灵感来源。葡萄牙共产党邀请Zeca加入,但是他拒绝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出身是资产阶级。
1969年,独裁者 Salazar 因健康问题,将权力交给了 Marcelo Caetano。后者稍微放松了手中的集权,允许建立一个民主性质的工会联盟。Zeca 马上加入了工会,并不遗余力地工作。此时他发行了专辑 《Contos Velhos Rumos Novos》,其中歌曲《Canta Camarada 》被葡萄牙共产党选为非正式的党歌。因为该专辑非常受人们欢迎,被评选为最佳专辑。
1970年初 Zeca 在伦敦录制了专辑《 Traz Outro Amigo Também》。由于葡萄牙的政治警察禁止其音乐伙伴 Rui Pato 出境,录制过程便由 Zeca 一手包办。发行后,葡萄牙本地媒体对它非常评价非常高,“无论是作为歌手还是创作人,他都做得十分出色,他对葡萄牙的流行音乐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1971年底,专辑《Cantigas do Maio》发行。它被公认为 Zeca 最出色的作品。
1973年, Zeca 走向全国各地,举办了很多音乐会,用他独有的方式将民主、平等、自由的理念唱给人民大众。此举动自然引起掌权者的不满,Zeca 被政治警察抓进了监狱,被拘押20多天。尽管政治迫害无时不威胁着 Zeca,但是此时民主革命的口号已经高喊了多年,他亦坚信,民主离葡萄牙已经不远了。
1974年3月29日,Adriano Correia de Oliveira, José Jorge Letria, Manuel Freire, José Barata Moura, Fernando Tordo,还有 Zeca 在里斯本剧院举办大型音乐会。当时整个会场座无虚席,人群情绪激昂。由于审查机构禁止了多首歌曲的演唱,Zeca 便抬出一张小凳子,坐在台上,口中只哼“啦啦啦啦啦....”,而台下观众则高声将被禁的歌词唱出,此情此景谁不动容?在演唱会最后,全场歌手和观众合唱 Zeca 的《Grândola, Vila Morena》。当晚有许多MFA (一个左翼军事团体)的成员在场,其后他们便将此曲定为发动政变最终确认的暗号。
康乃馨革命之后,他直接投身政治活动,并在1976和1980年公开支持 Otelo Saraiva de Carvalho (革命的主要指挥者之一)的总统竞选阵营。
Zeca 的晚年受肌肉萎縮性側索硬化症折磨,并于1987年2月23日逝世,3万多人聚集在 Setúbal 为他送行。按照其遗愿,他的棺木被盖上了一面无任何图案的红旗。或许这是对他一生最合适的总结吧。
除了政治,Zeca 对葡萄牙当代流行音乐的影响亦非常深远,他在探索流行音乐的传统根源的过程中重拾了葡萄牙民谣和民歌的价值,当之无愧地成为葡萄牙音乐历史上最伟大的人物之一。
- Balada do Outono (1960, EP)
- Baladas de Coimbra (1962, EP)
- Ó vila de Olhão (1964, 单曲)
- Cantares de José Afonso (1964, EP)
- Baladas e canções (1964)
- Cantares de andarilho (1968)
- Contos velhos rumos novos (1969)
- Menina dos olhos tristes (1969, 单曲)
- Traz outro amigo também (1970)
- Cantigas do Maio (1971)
- Eu vou ser como a toupeira(1972)
- Venham mais cinco (1973)
- Coro dos tribunais (1974)
- Viva o poder popular (1974)
- Grândola, vila morena (1974, EP)
- Com as minhas tamanquinhas (1976)
- Enquanto há força (1978)
- Fura fura (1979)
- Ao vivo no Coliseu (1983, 双CD)
- Como se fora seu filho (1983)
- Galinhas do mato (1985)
2008年4月14日星期一
2008年3月27日星期四
IndieLisboa 里斯本独立电影节:文艺青年的又一次狂欢
第五届里斯本独立电影节将在4月24日开幕,超过210部来自全世界的独立电影精品将会把全葡萄牙文艺青年的目光吸引到里斯本。。华人电影成为本届电影节的主角之一,除了挑选王家卫的《蓝莓之夜》为开幕片之外,还会在“独立英雄”单元推出香港导演杜琪峰的电影回顾展,包括2008年的新作《蝴蝶飞》和其他经典作品例如《神探》《PTU》《东方三侠》《枪火》《暗战》,都会在三个会场轮番上映。其实老杜拍枪战和黑社会很有看头,但是说到文艺片的水准,见仁见智吧。
此届电影节参加环球大奖评选的长片共有12部,不过它们对大众来说都比较陌生,没办法,独立电影嘛。值得注意的是国内新锐导演刁亦男的《夜车》也加入了角逐,贾樟柯的新作《无用》则会在“一种观察”单元展出。
2008年3月25日星期二
葡萄牙新艺术建筑经典
Animatógrafo do Rossio于1907年由 Ernesto Cardoso Correia 和 Joaquim Cardoso Correia 两兄弟成立于里斯本,是一个有着上百个座位的电影院。其外墙罕见的新艺术风格装饰是最富有里斯本特色的景观之一。深绿色的浮雕以木头为原料,而售票处于两大门之间则镶以美丽的瓷砖画,画中两位金发的女性手持植物的茎部,茎的顶部则为电灯泡,代表着电影放映中最重要的设备。除了一般的放映室,它里面还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小型儿童话剧室,多年来一直维持话剧活动,但是讽刺的是不久后它将会改为一间性用品商店。
地点:Avenida 5 de Outubro,里斯本
此别墅是已故著名画家José Malhoa(1855-1933)的住宅和工作室,凭借其优美的建筑艺术于1905年获得Valmor 大奖。它由三个不同方向的部分构成,但是却出人意料地整合得十分和谐。正中间部分外墙配有一大玻璃窗,所采纳的自然光恰好投射到画家的工作室。玻璃窗的左侧为一门廊,是通往室内的入口;右侧是别墅的大厅,墙上的彩花玻璃源自法国。就连别墅外部的篱笆和铁门,都体现了新艺术运动时期的建筑风格。
地点:AVENIDA FONTES PEREIRA DE MELO,28号, 里斯本
此大楼获得1914年的 Valmor 大奖,是建筑师 Norte Júnior 的代表之作。其外墙有着大量具体细致的植物形象雕塑装饰,完美地表现了新艺术运动的建筑风格,令人印象深刻。
地点:Rua St Catarina, 112,波尔图
凭借其浓郁的历史文化氛围和标志性的新艺术风格装饰,Café Majestic已经成为波尔图最诱人的地点之一。首先其正前方高贵的大理石柱廊入口就已非常脱俗,上面的植物浮雕装饰也是绝无仅有的。内部为一长方形大厅,一路走去会到达一个类似玻璃温室的后花园。室内采用大量的木料装饰,以丰富的弯曲线条表现出当时流行的装饰风格。两旁的大块抛光玻璃和水晶吊灯更使整个咖啡厅充满怀旧的气氛。它是人们公认的新艺术建筑经典。
地点:Rua 31 de Janeiro, 200 e 202,波尔图
这所位于波尔图的黄金饰品店在众多葡萄牙新艺术运动建筑中别树一格,因为其装饰的主要材料并非常见的木和大理石,而是铸铁和采自葡萄牙本地的青石灰岩,线条亦开始趋于简化,已经具有现代主义风格的雏形。
2008年3月17日星期一
关于佩索阿,里斯本,文德斯
作者:Jo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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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ught was born blind,
But knows what it is seeing.
—— Fernando Pessoa
出于激动,也不知是因为佩索阿还是故事,就对这部电影给了很高的评价。
无疑是为了佩索阿而看的,觊觎了很久这部片子,也终于让我给下下来了。
里斯本的故事,佩索阿就是城市的幽灵,这种意义甚至更甚于卡夫卡之于布拉格,乔伊斯之于都柏林。基于此,文德斯也没有跳过他,而将他融进了里 斯本和整个故事的主题之中。Friedrich的床头摆满了他的诗集,Winter从用佩索阿的诗集来打苍蝇,到每晚裹着床单读它们,任凭苍蝇在周围乱 飞,到白天也读它们。最有感觉的一次是Friedrich背着录音机一边走一边读它们。佩索阿的诗句参与了影片的主题,文德斯选取了其中很接近故事情节的 一些诗行。但他对于佩索阿的解读,并不那么令人满意,或者对他并不是那么熟悉。比如Winter把佩索阿1934年写的诗和他的死亡联系得太近,而明显在 那个时期他写了很多作品;比如Pessoa的意思是Person而不是Nobody,Nobody来自另一个相似的词,由佩索阿的女友给他取的;比如最后 Winter劝服Friedrich的时候所引用的他的诗来说明这个问题的力度并不强烈。
当然在佩索阿包容性极强的作品中文德斯也肯定能够找到很切合的诗行,来渲染声音的意义。其实在Friedrich试图拍摄自己所无法看见的景象这一行为中,本身就蕴含了很深刻的佩索阿的性质。
里斯本的风景也感染了我。第一次跟着镜头近距离走进这座城市,却发现原来这一切是如此熟悉,佩索阿的幽灵仍然在那儿,或者也在我的心里,看倾 斜的石板路,知道他曾每天走过,看街边的小店,知道他肯定常常路过,会去一家酒馆喝他那一直不变的酒,看高处的窗户,知道他曾经在这样一扇窗的后面写作, 看那片大海,知道它一定还在他心中。影像中的里斯本老旧,又如油画般美丽,有些安静,又有些无序,典型的阳光照耀下的南欧海边城市,天空到处飘扬着彩色的 三角小旗,有着一点早已不在的辉煌的遗迹,人们看似宁静地生活着。文德斯的镜头漂亮极了,关于城市的点滴,人物的特写的老胶片尤为精彩。
这还是一个关于收集声音的故事,无论是那些富有想像力的对特定声音的制造,还是用收声器所“拍摄”下来的城市的各类风情,都让人大开耳戒。片 中的六人乐队的演出也很精彩,女声更是美妙,来自葡萄牙民谣乐队Madredeus,在片中非常出彩,因此此片的OST也非常值得一试。
电影在结构上看似随意简单,实则构思得非常精巧。开片几分钟的公路镜头在“公路之王”文德斯的手下完全让人陶醉,虽没看完过他的所有影片,也 相信这几分钟的镜头绝对也算他的一个出色之作。镜头在行驶的汽车里跟着车的前窗一起忘着延伸出去的公路,周围不断变换着音乐,广播,从德语到法语,从法语 到葡萄牙语,不断地驶进收费站,不断地到达没有更多变化的新地方,然后,镜头才慢慢切转过来,观众才看到了坐在司机座位上的Winter的脸。同样 Friedrich的出场更是设足了悬念,在我们一次次以为他就要出现时,他都不在场,只留下自己的房子,影像,继而是声音,在影片进行到最后半段时一个 毫无准备的瞬间,他来了,先来的还是读诗的声音,继而背影,直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他就是Friedrich,再后来,才发现影片隐藏到最后的一个重大的主 题,关于艺术真实的主客观性的探讨。
假定里斯本是真实的自然的,用摄像机纪录看到的里斯本是主观中的里斯本,而将摄像机背在后背,纪录自己看不见的景物是一种较为客观的方式。 Friedrich希望的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来摆脱掉自己的动机性,这也是二十世纪许多艺术家尽力达到的一种效果,亦带着一种对主观局限的恐惧。在摆脱主观 的聚焦后的影像似乎更为真实,然而这样,不过又陷入另一种主观性之中,摄像镜头不过是你背后的眼睛,同面部的眼睛一样地局限。在无目的的行为本身就蕴含了 目的,如同盲人摄影抑或固定镜头的摄影,也都在这一行为本身中赋予了某种期许,因为摄影本身就是一个聚焦的主观的行为,如同绘画,写作。
不过这样一种背后拍摄的尝试本身并不是没有艺术价值,在这样包含了目的性的无目的行为中,主观的客观性行为中,亦已包含了一种艺术观的理解和 实验的意义。个人一直对Friedrich所拍摄出来的那些背后的影像颇感兴趣,但文德斯在电影里却没有向我们揭露答案,也因为这个答案在电影中的不可揭 露性。它们真的如同一个不为我们所知的部分,Friedrich不让自己看到,文德斯也不让我们看到。对于这样的一种尝试,我在以前就曾有过想法将相机放 在自己脑后抓拍,也肯定有好些艺术家们已经做过这方面的尝试,或许包括文德斯本人。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够体验下这样的作品。而我想象中文德斯的版本,应该 是摄像机固定在行驶的汽车的顶部,对着汽车的后面,它不一定有他架着摄像机拍摄时那么美,但也能够一路惊险,将倒退的事物都吸入到逝去的时间中,每分每 秒,汽车还飚得够快,就像我们无法挽救的年龄。
2008年2月29日星期五
我想去偷一个下午
为什么要去偷?可能是因为这样一个下午太昂贵了,两手空空的我买不起;也可能是它太稀有,是限量珍藏版,愚钝的我争取不来。但我知道,这个下午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它是能令我起死回生的一剂药,我需要它就像一个心脏病人需要一片硝酸甘油。我的心脏很健康(或许吧...),只是精神出了一点问题,就是那么一丁点,一丁点。致命的隔离感。自我的异化。此病的症状很多,例如交感神经麻痹,三叉神经痉挛,思觉失调,短暂失忆,转瞬即逝,又痛苦异常。脑绞痛。所以我真的需要这样一个下午;但是我买不到,怎么办。
悄悄地偷,把它据为己有。赶在还没有造成脑残疾之前,快。我可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器官移植。
Ai que prazer
Não cumprir um dever,
Ter um livro para ler
E não o fazer!
Ler é maçada,
Estudar é nada.
O sol doira
Sem literatura.
2008年2月28日星期四
葡萄牙的芝士和中国的腐乳
然而现在来到葡萄牙生活了两年,开始发现那两种东西在各自饮食文化中的地位根本就不匹配。这里的芝士人人吃,天天吃,无芝士不欢。很难想像国内的超级市场内会腾出上百平米的地方大卖腐乳,可是这里芝士的品牌多如牛毛,味道千变万化,口感难解难分,令人眼花缭乱。刚来的时候,看见当地人兴致勃勃地 在挑选,我便想也去凑凑热闹,可是呆呆地站在货架前面就似老鼠拉龟,跟本就无从入手。因为卖芝士的区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味,我不想 久留,就匆匆拿了一包促销装回去试试夹面包。
我觉得,是否需要回答最初的那个问题,其实也是一个问题。人类文化的发展没有一个所谓固定的模式,因此其文化元素便不太可能会是一一对称 的。西方人能把牛奶和羊奶搞出那么多的花样,仔细分出不同产地、年份、成分、配料、工艺、营养的芝士,来满足所有人的喜好;而我们更善于去运用腐乳 之外的辣椒酱、豆瓣酱、虾酱、豆豉、生抽、浙醋、米酒、五香粉、麻油、蚝油、花椒、八角、陈皮和干姚柱去调配各人的口味。
母亲热切地希望我能去当地的老外公司工作,不用现在这么劳累。但我想,这首先得有能分辩出不同牌子的芝士的味道的本领。而我现在还是吃着最便宜的那种。
事实上,葡萄牙各地的物产十分丰饶,奶牛、山羊、绵羊的乳产品自然就非常优异,传统芝士的质量更为上剩。以下所介绍的就是几款较为著名的葡萄牙传统芝士。
Queijo Terrincho 以 Terra Quente 地区的 Churra 绵羊奶为原料,经过凝结和短期发酵而成,色泽浅黄,有轻微的油光和气孔,散发着轻柔和洁净的香味。吃法比较单一,通常也是就着面包和酒,作为餐前小吃。
Queijo Serra da Estrela 是人们公认的最优质的葡萄牙传统芝士。以星星山自然公园的绵羊奶为原料,用当地特有的一种蓟植物的花将羊奶凝固。这种芝士只会在冬天制作,因此制作者双手的温度对成品的质量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它的色泽浅黄,口感柔软,香味非常浓郁,最适合夹着面包来吃,当然美酒也是必不可少的。
Queijo de Azeitão 源于十八世纪的 Palmera 地区,一位牧羊人尝试在制作芝士的过程中加入橄榄,结果成品芝士的味道十分独特,大受欢迎。它像黄油一样柔软,黄中带白,拿饼干或面包沾着吃,其味无穷。
Queijo de Serpa 最受 Alentejo 地区人民的青睐,香味十分浓烈,而且带有刺激的辛辣味,可算是芝士中的另类。
2008年2月25日星期一
回到大航海时代的里斯本!
Senhora do mar400多年前,这里是新航道的出发点,也是满载着宝藏的货船的终点站。探险家、商人、贵族、政客,怀着各自的理想和野心,穿行在码头、市场、教堂林立的里斯本。有的人找到了新航道成功到达目的地而名垂千古,更多不幸者被遗弃了在茫茫大海。1755年大地震之后,里斯本也从昔日的海上女王,逐渐变成了今天欧洲最边缘化的城市。虽然辉煌不再,但是行走在里斯本,你还是可以找到很多属于大航海时代的遗物,令人感叹,令人神往,令人感受到起帆那一刻对前路充满期待的激动。
Do mundo e da vida
Cidade sem par
Foi Lisboa antiga.--Lisboa Rainha do Mar, Madredeus
第28届波尔图国际电影节开幕
参加 Fantasporto 的皆非“善男信女”,因此这个电影节有种另类的气氛:阴森,恐怖,奇幻,暴力,色情,冷漠,基本上都与人类的普世价值相对立。No Country for Old Men 就不用说了;Nocturna 讲述了我们沉睡时另一个平行世界所发生的故事,主角 Tim 需要克服内心的恐惧,去寻找失落的星星;Murder Party 就是残忍和暴力的代名词,Christopher 收到一份奇怪的邀请函,加入一群疯狂的艺术家去完成一个杀戮艺术作品;Undead or Alive: A Zombedy 则讲述了一个关于僵尸的离奇遭遇;说到奇幻当然少不了金基德的份,他带着最新作品《呼吸》来到波尔图。比较熟面孔的还有朴赞郁,这次是关于机器人的《I’m a Cyborg, But That’s Ok》。华人电影也不忘过来分一杯羹,徐克的《铁三角》,彭浩翔的《出埃及记》,王全安的《图雅的婚事》(这个比较不奇幻...)。这些比较非主流的电影吸引了大批追随者,相信接下来的这半个月各位 horro film mania 又可以狂欢了。
2008年2月23日星期六
Moonspell 葡萄牙极端音乐王者
1999年夏天,比广州的炎热更令人窒息的是弥漫整个人类社群的末世氛围。千年虫,宗教大审判,行星十字轨道。然而世界末日的说法根源于各种宗教,每个宗教又有不同的版本。如果真理只有一个,那么可以说绝大部分的宗教信徒都被误导了。甚至,可能全部的宗教都是错的。或许我从小被灌输太多的无神论共产主义,很自然就地得出上述结论。因此那一年在听完 Moonspell 的那张专辑《Irreligious(非宗教)》之后,很自然地就被迷住了。直到不久前我决定留在葡萄牙的那一刻,我才醒悟到原来我与葡萄牙的缘分在这么多年以前就已经订下。那时候我对葡萄牙和葡萄牙语一无所知,仅仅知道 Moonspell 的主音叫做 Fernando Ribeiro,然后我就将我的外语名字改为 Fernando。
我们谈论葡萄牙的时候,通常都会忽略了它的一个文化背景:葡萄牙是一个彻底的天主教国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国民信奉天主教,触目可及天主教教堂,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Moonspell 所宣扬的非宗教,我觉得只是非上帝而已,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对恶魔撒旦顶礼膜拜。在一个上帝之国敬仰恶魔撒旦,令很多人无法理解。但是我知道,有压抑的地方就会有反抗,这种反抗比凭空而来的呐喊有力千百倍。现在中国国内不是很多人都在玩哥特、黑金吗,可是在我看来真是虚伪得很。哥特、黑金都是根植于异教崇拜的,而在相应的文化背景缺失的状态下,批判宗教精神绝对是无的放矢。如果有乐队宣扬反共产主义教条,这才叫摇滚。
Moonspell 也不止于异教这么简单,他们对音乐的文学背景有着执着的追求。早期的作品中,《Opus Diabolicum》后半部歌词取自萨德侯爵的作品。还有谁比萨德更喜欢亵渎神圣呢?Moonspell 成名之作《Opium》终结前,Fernando Ribeiro 朗诵了一段 Fernando Pessoa 的诗作《Opiário》,简直是神来之笔。可笑的是这也是我首次接触 Pessoa,比《Mar Portugûse》早了不知多少年。类似的诗作在他们其他的作品中比比皆是,令 Moonspell 的音乐与众不同,也令葡萄牙语文学有了更丰富的内涵。更极端的是在2003年,Moonspell 伙同葡萄牙当代青年作家 José Luís Peixoto,以同一个主题《The Antidote》,前者发行一张专辑,后者发行一本小说。小说是音乐的诠释,音乐又是小说的演绎,这次尝试成为了极端金属摇滚领域内独一无二的风景线。
乐队资料:
Moonspell 组建于1989年,当时名为 Morbid God,1992年更名 Moonspell。早期作品多为黑金属,其水平和众多北欧名乐队相比当然还有一段差距,而且那年头,黑金属已经有点泛滥,Moonspell 可以说并没有出头的机会。但是1996年的《Irreligious》与前作截然不同,完完全全属于哥特金属摇滚,并且乐队风格十分强烈,无论是歌曲的编排还是歌词的填写水准,都跨越到了另一个层次之上。而近年又开始回归原始的黑金属风格,其水准之高已今非昔比。
2008年2月19日星期二
诗的海洋,海洋的诗
而这些诗歌里面的“海洋”意象,是和距离、忧郁、爱情、思念和可能性等各种复杂的情感联系在一起的。其实葡萄牙的诗人们面对着两种海洋,一者是超脱于诗人 本身的外部性的海,真实、辽阔、深邃,令人畏惧但是又使人神往;另一种是内部性的抽象的海,来自诗人不断的寻找自我认同和表达的旅程中。后者独一无二,没 有名字,不能和大西洋、印度洋和地中海等混为一谈,只会随着诗句中情感和梦想的凝聚和释放而变得具体化。
因此,我们看到了属于 Camões 和 Bocage 的海,属于 Camilo Pessanha 的海,属于 Fernando Pessoa 的海,属于 Ruy Cinatti 或者 Jorge de Sena 的海。正是在这些海洋里面,暗藏着葡萄牙语的艺术本质。
Octavio Paz 曾经提到过,一首诗真正的作者并非诗人,亦非读者,而是语言本身。同样我们也可以这样说,是这些诗的语言允许了这些葡萄牙诗人得以重新创作了一个以他们自己的恐惧、梦想、激情和妄想来衡量的海洋。
Oh pescador?
Não vês que a última estrela
No céu nublado se vela?
Colhe a vela,
Oh pescador!
Deita o lanço com cautela,
Que a sereia canta bela...
Mas cautela,
Oh pescador!
Não se enrede a rede nela,
Que perdido é remo e vela
Só de vê-la
Oh percador.
Pescador da barca bela,
Inda é tempo, foge dela
Foge dela
Oh pescador!
Fernando Pessoa(1888-1935)
Ó mar salgado, quanto do teu sal
São lagrimas de Portugal!
Por te cruzarmos, quantas mães choraram,
Quantos filhos em vão reazram!
Quantas noivas ficaram por casar
Para que fosses nosso, ó Mar!
Valeu a pena? Tudo vale a pena
Se a alma não é pequena.
Quem quer passar além do Bojador
Tem que passar além da dor.
Deus ao mar o perigo e o abismo deu,
Mas nele é que espelhou o céu.
Fausto Bordalo Dias(1948-)
Leva tudo o que a vida me deu
Tudo aquilo que o tempo esqueceu
Leva que eu vou voltar
Ó mar
Como quem vem
E regressa ao fundo
Do ventre da mãe
Tão indiferente
Consumiste na força bravia
Todo o encanto das coisas que havia
E lançaste na praia ardente
Náuseas e pragas
Despojos de almas
As carnes em Chagas
As mágoas
Condenaste-me à noite
De sangue e fogo
E vento e sombras
Ao teu quebranto
Mas deixa-me ao menos
O corpo despido
Em descanso
Ó mar
Lago imenso de oceanos salgados
Inde os rios também naufragados
Vão por fim descansar
Ó mar
Tecem murmúrios
Sensuais
Como os amantes
Depois
Repousam em paz
No teu ciúme
Ó sereia do braço da ira
Seduziste na tua mentira
E arrastaste comigo o mundo
Todos os sonhos
Os meus desejos
Os suaves outonos
O Tejo
São saudades que eu tenho
Leve memória
Do que já fui
Que já não sou
Mas se tudo levaste
Leva enfim esta dor
Que ficou
Ó mar
Lago imenso de oceanos salgados
Onde os rios também naufragados
Vão por fim descansar
Ó mar
Como quem vem
E regressa ao fundo
Do ventre da mãe.
2008年2月12日星期二
葡萄牙当代文学鉴赏之《Memorial do Convento》
作者:José Saramago
出版社:Editorial Caminho
ISBN: 9789722100267
重版年份:2002
页数:358
类别:小说
«Um romance histórico inovador. Personagem principal, o Convento de Mafra. O escritor aparta-se da descrição engessada, privilegiando a caracterização de uma época. Segue o estilo: "Era uma vez um rei que fez promessas de levantar um convento em Mafra... Era uma vez a gente que construiu esse convento... Era uma vez um soldado maneta e uma mulher que tinha poderes... Era uma vez um padre que queria voar e morreu doido". Tudo, "era uma vez...". Logo a começar por "D. João, quinto do nome na tabela real, irá esta noite ao quarto de sua mulher, D. Maria Ana Josefa, que chegou há mais de dois anos da Áustria para dar infantes à coroa portuguesa a até hoje ainda não emprenhou (...). Depois, a sobressair, essa espantosa personagem, Blimunda, ao encontro de Baltasar. Milhares de léguas andou Blimundo, e o romance correu mundo, na escrita e na ópera (numa adaptação do compositor italiano Azio Corghi). Para a nossa memória ficam essas duas personagens inesquecíveis, um Sete Sóis e o outro Sete Luas, a passearem o seu amor pelo Portugal violento e inquisitorial dos tristes tempos do rei D. João V.» (Diário de Notícias, 9 de Outubro de 1998)
2008年2月9日星期六
生为葡国人,死为世界魂:António Vieira 神父
食在葡国第一家 Cervejaria Portugália
Portugália 以制造啤酒起家。上世纪初,在 Barral Filipe 博士的领导下,当时葡萄牙两家最有实力的啤酒厂携手合作,组成 Germánia,其产品品质在当时首屈一指。1912年,Portugália 在里斯本市中心 Almirante Reis 大道兴建了一座面积达1万5千平方的酒厂,引进了当时最先进的设备,源源不断地将啤酒用马车运送到全国各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由于葡萄牙属于联盟国,国内反德情绪激烈,于是公司将名字改为 Portugália。1925年,由于客户的增多,公司的运输队伍已经无法应付所有订单,很多客户决定亲自驱车前来取货,工厂门前排起队伍,有时轮候的时间达4、5小时,怨声一片。于是公司决定在厂房辟出一角,装修成酒吧,摆上凳子,现场供应啤酒和饭菜给在等侯的人们。出乎意料的是,人们对这里的酒菜感到非常满意,不久之后更多人慕名前来一尝滋味。公司便将这一角扩大,把它变为独立的一家餐馆。Cervejaria Portugália 就这样诞生了。
在40年代之后,这里成为了艺术家、体育明星和政客碰头的首选地点。Fado 歌后 Amália 、传奇演员Vasco Santana 和著名主持人 Raul Slonado 都是这里的常客。1952年,饭馆进一步扩大为两层,三楼成为了桌球厅,四楼露天阳台被经典歌舞电影 《A Canção de Lisboa》取作摄影场地。直到1997年,Portugália 已经拥有15家分店,成为葡国最大规模的饮食集团之一。
现在 Portugália 主要供应传统葡萄牙菜式、各种海鲜,当然还有不得不品尝的自酿啤酒。招牌菜式包括海鲜豆汤 Feijoada de Marisco,秘制酱汁烤牛排 Bife com Molho Portugália,马介休里脊 Lombo de Bacalhau À Portugália,芝士庵列 Omeleta de Queijo,等等。15家餐馆的装修全由名师设计,各不相同,最富传统气息的当属 Almirante Reis 大道总店。最后提醒一下,想到这里就餐,记得提前几天预定哦。
2008年2月6日星期三
本周推介:文化工厂 F.B.P.
晚上12点。睡不着。想看看书。又想看部电影。又想听一段 Live Jazz。于是,叫上几个朋友,驱车来到一所军工厂,推开门。遇见了一切。
里斯本的东面 Tejo 河沿岸一带,是传统的工业区和货轮码头。在上世纪后期,由于葡萄牙经济无法适应新一轮的全球化和信息化进程,很多的工厂倒闭,这一地区繁华热闹的景象一去不复再现。然而现在,这里却吸引了全葡萄牙艺术家的目光,因为这些破旧的厂房被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力,这里不再生产钢铁,但是生产文化。
“工厂”这个词给人的印象大多是“流水线”、“标准化”、“产量化”,这些恰恰为文化艺术所不容。幸好这里只是用来描述 F.B.P. 的规模而已,它维持了庞大规模的同时还保证了其精致独特的氛围,确实非常难得,这全赖于 F.B.P. 背后两家经验丰富的书局:Ler Devegar 和 Eterno Retorno,他们曾经分别在里斯本的商业旅游中心 Bairro Alto 开过书店,许多先锋艺术家都喜欢扎在里头。他们在去年把这所前军工厂给买了下来,翻新过后这里就成为了新一代的文化中心。
F.B.P. 占地超过700平方米,共分为12个房间和3个艺术工坊,当然还有小资们喜闻乐见的小酒吧和乐坊。12个房间各以文化名人命名,包括尼采、玛格丽特·杜拉斯、Luchino Visconti,虽然四周都摆满了书籍,但是它们的主题、风格、氛围各不相同。每周都有不同的艺术活动在这些房间中举行,范围囊括电影、绘画、音乐、装置、设计、书籍、人物,无论你对哪方面有兴趣,都会在这里遇见能令你兴奋的事物。例如,在2月7日中国农历新年这天晚上,里斯本大都会交响乐团会举行小型音乐会,年轻设计师 Bernardo Simões Correia 会举办设计作品展览,Filipe Melo 和 José Maria 也会在尼采厅演奏几段他们拿手的爵士乐。
有趣的是,F.B.P. 自开张以来已经被市政厅罚了超过4万欧元。“还没执照呢......”在这里看书,会不会太昏暗了一点啊?
E não para quem sonha que pode conquistá-lo, ainda que tenha razão.
Álvaro de Campos